故事为救他,我舍命相护,他却害我家破人亡
他曾许我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。 为救他,我不惜舍命相护,以血为药。 他发誓若恩将仇报,定万毒噬心,必不负我。 却害得我家破人亡,生不如死。 李青夜,既然你用我血铺就青云路。 就别怪我让你死在途中。 1 我躺在床上,手脚皆被绸带束缚,牢牢绑在四根床柱上。 宫人拿了细长的银刀,精准扎在我手臂的血管上。 殷红的血顺着我的手臂蜿蜒而下,流淌在银色的小碗里。 李青夜就站在床畔,静静看着这一切。 我拼命挣扎无果,只能怒目望着他。 曾经无数次,我试图从他平静如水的目光中,发掘他背叛我的裂隙。 可是没有。 李青夜一直没有破绽。 方才使我这么多年,死心塌地为他所用,亲手将他推上九五之尊的宝座。 我的妹妹被他害死,我自己也身陷宫闱,沦落成权力置换的玩物。 负尽深恩,也负韶华。 无尽的悔恨在五脏六腑激烈冲撞,最终化作对李青夜的恶毒咒骂。 李青夜叹了口气,轻轻抚了抚我的发顶。 “小莲,我知你怨我恨我,但在这深宫之中,你当保重。” 他的手沁着凉气,冷得怕人。 我发誓,此生若有一线可能,定要让李青夜血债血偿。 我和李青夜的初见,起源于一场毒杀。 我是凛海族人,世居西南山林,从不与外人来往。先祖在村落边界设下结界,须得凛海族人随身佩戴的守护玉佩方能打开。 那日,我偷偷溜出结界,正遇见带李青夜前来求医的死士。 死士托孤,重伤不治。 我见李青夜生得粉雕玉琢,唯独嘴唇乌黑,知他中了剧毒。 凛海族人有服用各色药物的习惯,血液可解百毒。 不忍心见他曝尸荒野,我便舍了一碗鲜血。 彼时,李青夜不过十来岁的年纪,毒入肺腑,颇为虚弱,下了场秋雨,便病倒了。 我只得将他藏在家里,每天偷偷照顾他。 那夜他烧得厉害,脸上通红,直啜泣着说凉。 我没有办法,只好合衣睡在他身旁。 他睡得并不踏实,辗转反侧。 我困极了,轻轻抱着他。 他讨好一般,将烧得滚烫的小脸埋在我脖颈,呢喃着喊“母妃”。 我不知他在说什么,伸出手,在他后背上一下下地拍着。 他果真安静了许多,眼角落下一滴泪来,正滴在我的颈窝,凉凉的。 翌日清晨,李青夜都暴露了,爹爹发现了他。 我从未见爹爹那般生气。 他当着族人的面,承诺若因我引来祸端,定要将我剥皮抽筋挂在树上,绝不偏袒半分。 李青夜缓步挡在我身前,竖起三根手指,朗声立誓道:“诸位放心,若我李青夜恩将仇报,泄露半点秘密,便要我所愿皆空,万毒噬心,不得好死。” 过了很久,长老终于站出来,叹了叹。 “算了,到底是个孩子。” 我不晓得他是在说我,还是在说李青夜。 当夜,李青夜便被两名族人送了出去。 临走时,他看了看我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 2 李青夜走后没几日,爹爹便决计为我议亲。 我听闻消息,心中颇为烦闷。 不知为何,我总是想起李青夜来。 他面庞白皙,性子沉稳,和旁人都不大一样。 族人若是有样貌脾性如他那般,便好了。 我福至心灵,溜到结界口,竟看见一个陌生人,拿着李青夜的青蓝色手帕。 我吃了一惊,那人问:“是小莲姑娘吗?” 我走出结界,点点头。 “我是李青夜的随从,何十五。他中毒了,情况很不好,想再见你最后一面。” 何十五从树上跃下,将蓝莲花递给我。 我几乎想都没想,便答应去见李青夜。 若是旁的病,我没有法子,但中毒,只需要我的一碗血罢了。 车行大半日,我们终于到了长安,马车最终在一处东宫门前停稳。 我刚刚跨过门槛,李青夜便迎了上来。 他看着我,眼里满是光亮。 如同秋日的夜空,星光熠熠,清朗无双。 他并没有中毒。 我反应过来他是骗了我,气得转身就要走。 他拉住了我的手腕,小声道:“小莲,别生气,我只是想带你看看长安。” 长安,我常常听闻的名字。 一个金碧辉煌的存在。 他游说我,说他已经派人知会我爹爹。 “明日就是七夕,长安街头会有许多杂耍艺人,还有各色小吃……” 李青夜极尽所能描摹我未曾见过的盛世美景,末了,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。 “等过了七夕,你若不喜欢,我便送你回去。”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。 翌日,等李青夜下学,带我乔装打扮,拿着两块腰牌,从角门溜了出去。 外头是满目的琳琅夜景,宝马雕车,一个女子从我身前走过,满头珠翠,晃得我睁不开眼。 我方才知晓,长安并不是皇宫的那一方天地。 城墙外头,才是真正的长安。 李青夜笑了一声,从怀里拿出一小把金叶子,塞在我手里。 我知晓这东西的妙用,去了摊子前,要了荔枝膏、鹌鹑馉饳儿、焦锤等各色小食,一股脑摆在面前。 李青夜笑着坐在我面前:“你倒是不客气,这可是我攒了三月的例钱。” “小小年纪便这么吝啬。”我一面吃一面讥诮。 李青夜正色道:“过了年,我便十二岁了。” 我嗤笑出声:“小我快四岁呢。小孩子。” 李青夜闷闷的,不作声了。 这时候,不远处燃放起烟火,我被那响动吓了一跳,站起身来。 繁华满天,山海般雄壮,可与银河比肩。 旁人皆以为我要观景,唯独李青夜知晓我不曾看过这种热闹。 他笑着望我,我被他看得窘迫,瞪了他一眼。 他却握住了我的手。 “这样热的天气。”我被灼了一下,又将手抽了出来。 晚些时候,我们溜回东宫,却被抓个正着。 皇后不知为何,竟驾临东宫,此刻坐在院中等待。 李青夜垂头敛目,低声唤了句母后,她神色莫名,没有答应。 我知晓她不是李青夜的亲娘,不喜她这副管教人的做派,便直愣愣地瞪着她。 “这便是你从宫外带来的小蛮女?刁奴惑主,把她就地杖毙。” 几名宫人当即过来,将我按倒在地。 我不懂他们要做什么,只看见李青夜青白了脸色,倏忽跪在地上。 “母后素来仁慈,恳求母后不要说气话。若要惩罚,儿臣愿以身代她。” “以身代她?”皇后嘴角挑起笑容,“那便让本宫看看,你当如何?” 她理了理护甲,信步离开。 李青夜从容趴上板凳,宫人在一旁计数行刑。 此事皆因我而起,若我不要瞪她便好了。 我后悔不已,扑过去想护着李青夜,却被宫人抓住。 他们足足打了李青夜二十丈。 我眼看着李青夜双拳攥得死紧,不发一声,额头冷汗滴落,继而面色逐渐变得苍白。 后来,我才知道,李青夜作为太子,曾享受着皇上的无上隆宠。 生母南贵妃因罪被赐死,李青夜随之失宠,皇上对太子废立之事举棋不定,李青夜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。 当年他中毒求医,亦是宫廷争斗的杰作。 碍于皇后,除了我和何十五,无人敢去照料李青夜,甚至无太医诊治。 何十五说李青夜过于执拗,若他肯开口去求皇上,定然不至于此。 其实我心下明白,不论他去求谁,最终受罚的都是我。 他不愿我受伤,宁愿自己吞下苦果,这才是最叫我伤心的。 我求遍宫人无果,最终只能在东宫的花园里,摘了几株可清热解毒的野草,敷在李青夜伤口上。 他反复发烧多次,伤情终于稳定下来,待他能下地时,已经是一个月后了。 这时候,我才发现护身玉佩不见踪影。 玉佩是打开结界的关键,亦是最重要的身份凭证。 丢了玉佩,我便不能回到凛海族。 “你可见到我的玉佩了?” 我的脸色白了,去问李青夜。 李青夜目光澄澈地看着我,摇摇头。 我正不知所错,忽看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。 “小莲,你父亲来信了。” 我欢天喜地接过信,却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识字。 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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